羽啸走到了特殊医护的营帐,到了驻地还在昏迷的芙蕾娜就在里面。
“天色彻底晚下来了,弗洛卡那家伙在搞什么?”
从高处看下去,驻地的边缘点了相当数量的灵灯,把附近的战场照得形如白昼。
围绕突然出现在战场的甲壳巨蟒,【学者】直属的科研队开始进行调查,说起来这些家伙根本就是不分昼夜的工作。
看来突然出现的不明物体,彻底把他们的馋虫调动,开始加班加点。
不过这些都和羽啸没什么关系,拥有圣将头衔的他只要坐等成果就好,毕竟各自有各自的战场。
比起这些,羽啸更担心芙蕾娜,再次错过诅咒之子,她会是什么心情呢?
“啊...不行的、芙蕾娜必须卧床休息,你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!”
“他在那里?他不是来这片战场了吗?他到底在那里!樱羽、别拦着我!”
哪怕隔着帐篷都能听到的声音,而那声音蕴含的并不是期待或是怒意,而是让人心疼的疑问与悲伤。
「这种感情未免也太露骨了。如果说没有见面的话,会感觉愤怒是理所当然。可是那悲伤的感觉真让人揪心。」
本想在这里继续守望下去,但是不能这么任由芙蕾娜胡闹,羽啸走进了营帐。
“羽啸,快来帮我劝劝芙蕾娜。她现在必须好好休养...”樱发少女声音越来越小,渐渐和芙蕾娜拉开距离。
在床上坐起来的炎发少女身上缠了大量绷带,或许是因为发育的非常丰满,披着的蓝白条衬衫似乎不是那么合身。
但是被疑问与悲伤的感情充斥思绪,找到零时问个清楚是少女唯一的愿望。
于是芙蕾娜身上迸发了炎色磷光,伤口全部以惊人的速度快速愈合,但是体力却无法得到支配。
“不行的、芙蕾娜快停下来,这时不能依靠巨龙的恢复力!”
“这时候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。樱羽、你先去帮弗洛卡...不、忙你的设计去吧。这里有我就够了。”
被灼热的磷光所隔开,樱羽没办法靠近芙蕾娜,只能慌张的劝说。
牵扯到诅咒之子,炎发少女就没办法冷静。看出受到刺激颇大的芙蕾娜,羽啸阻止了樱羽。
“为什么?这样下去,芙蕾娜就...”
“我知道,所以只能等着。无意义的阻止,只能加剧反弹!”
羽啸的声音越来越冷,如果能阻止的话就好了,就没让炎发少女更加痛苦。现在能做的,就只有一直陪着她而已。
那种痛苦樱发少女可以明白。同样追逐着某个人,却越发觉得自己无能。
而樱发少女也知道,现在的炎发少女的痛苦更在那之上。
「到最后还是那么的无能,什么忙都没办法帮上。」
“那么,我先回去了...请照顾好芙蕾娜。”沮丧的樱发少女低着头走出了营帐。
「这表面上的风光,究竟能维持多久...魔女,为什么一直不肯放手?」
不管是出去的樱羽,还是在这里挣扎的芙蕾娜,她们都承担了本来不应该背负的重担。
或许在其他人看来不算什么,但是...但是...当事者究竟要怎么办?
羽啸握紧了拳头:“无能为力不止你一个,我还有她都是这样啊...”
“羽啸、羽啸哥哥,帮帮我、告诉我、我该怎么办?”
不管怎么挣扎都毫无意义,扩散在周边的磷光全部熄灭,短暂昏迷恢复的些许体力也都消耗殆尽。
红宝石般的眼眸变得湿润,眼泪不能制止的从里面溢出来。
羽啸轻轻叹了口气,让炎发少女平躺下去,并用被子遮住裸露的身体。
“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,我一直会帮助你。不管发生什么,我都会在你身边。”
坐在了床边,用白羽编织出了手帕,擦掉了少女脸上的泪水。
如果可以的话,羽啸想牵着芙蕾娜的手,然后这样向她告白。
可是现在不行,他清楚的知道,在炎发少女的心里,不可能存在其他的恋爱的感情。
「真是糟透了,都告诉她...没有更好的办法了...」
能让芙蕾娜安静下来的,只有零时的动向了。在美特欧拉还有一次机会,绝对不能放过这家伙!
“小姐,听我说。诅咒之子他...”
*
由于蚂蚁的突然撤退,【蚁巢】的暴动至此落下帷幕。
撤退了的蚂蚁看起来并不像暴动般无序,连同清扫战场的任务一并承包了,对驻军而言倒是省下不少麻烦。
说起来这些麻烦驻军很乐意承包,遍布战场的尸体少说有数十万,这样数量的养料对蚂蚁来说,也不是什么小数目。
一想起好不容易战胜的敌人要在尸体堆中重生。虽然得到了战争的胜利,但是结果也倍感空虚。
而在战场更深入的地方,【炎发龙姬】的讨伐队伍平安归来,让这一失落变成了喜悦。
再怎么说也是支撑美特欧拉的圣将,有一头巨龙坐镇【蚁巢】,这种小东西根本不在话下。
再者就是克瑞斯亚家的勘察队伍,他们的目的在于战场上遍布,犹如巨蟒般的甲壳状生物。
正是这个东西出现,才改变了暴动的局势。因此可以断定为,是掩埋在深处与蚁后有关的存在。
“小心一点,别把它弄坏。只从被破坏的地方取样,足够制造微型建模就好。”
金发帅哥亲自带团,游走于甲壳巨蟒之间,指挥着勘测团的行动。
关于【蚁巢】的记述,美特欧拉最大的资料库【天圣院】,里面的资料并不完全。
应该说浮现在表层的资料非常稀少,就算弗洛卡以圣将的权限观阅,所得到的信息也不能令他满足。
而这一次暴动之后实地的勘测,是涉猎范围内没有的成果,只有亲自去取得才能令人满意。
“光是这些设备,就要花费大量资金维护,拿不出成果的话,家主大人会哭哦。”
“研究本身就意味着高消耗,要怪就怪那些老顽固,不满足我知识的欲求。”
“弗洛卡大人的欲求是无止境的,早晚有一天会干出更危险的事情,所以才禁止您看危险的书。”
“我渴望知道真理啊,如果不用这种事情转移注意,我大概会控制不住自己吧?”
“所以我才会陪在您的身边,不让您做出危险的傻事。”
弗洛卡与克蕾茜并肩而行,查看勘测任务的进度,并随便闲聊着。
对于弗洛卡而言,干这种事情无异于打发时间,或者说他就是为了打发时间活着。
「世界上最悔恨自己没有天赋的人,应该就是弗洛卡大人了吧?」
世界是公平的这种话,不管怎么听都是扯淡。
这个世界也有努力也不能到达的地方,比如说诅咒之子所能看见的风景,伫立于世界顶峰的人们看到的风景。
他们的成就是普通人终其一生都难以企及的,而支撑他们到达那一步的,除了努力之外还有天赋。
“弗洛卡大人明明足够努力了...”克蕾茜忍不住的垂下头。
与羽啸的经历类似,克蕾茜一直看着弗洛卡,并和弗洛卡一同成长过来。
没有天赋就意味着淘汰,只靠头脑就走到圣将的头衔,那种努力要超越她们数倍。如果不是身体原因的话...
“努力不是不能变强的借口。在找到解决身体缺陷的办法前,以另外的方式努力也不为过。”
周围都是背负仪器侍从,每个人都按照弗洛卡的指示,专心精于自身的工作。
弗洛卡突然停下来,走到克蕾茜面前,伸手理顺了少女鬓角的金发。
“弗...弗洛卡大人?您这是干什么?”侧过脸想要避开的手,反而顺势贴在了脸上,红着脸的少女不知所措的定在原地。
“我的成就并非我自己的,是借助了先人的智慧而已。而且如果没有大家的帮助,我一个人的话,什么也做不了。克蕾茜,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。”
只是顺势而为的事情,对弗洛卡来说根本微不足道。况且他真的非常感谢克蕾茜,这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少女。
不过这份感情只能到感谢为止了,看着眼前乖巧的金发少女,手指忍不住陷入脸颊的皮肤。
「结果到头来,还是什么都做不到我能做的事情真的很有限呢...」
继续这样下去可不好,感觉到手心的温度骤升,弗洛卡撤回了手掌并转过身去。
“弗洛卡大人?”克蕾茜对着食指的指尖,不间断的眨着眼睛,眼球如不熟练的芭蕾舞者般乱转,完全找不到中心。
「不能对这种事情有过多留念,这样下去对任何人都不是好事。只作为圣将回应大家的期待就好。」
“没事的,还有很多事情要做,走吧。”从怀里掏出面具带在脸上,就像是遮掩什么,弗洛卡先行一步。
“明明刚才气氛不错的说...”
“难道弗洛卡大人害羞了?”
“怎么会,弗洛卡大人也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啊。”
“诶、真是可惜。”
虽然在认真工作,但是所有人都看着,这两个让人着急的家伙。
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,明明是那么的般配,但是在一起超过十年都没有任何进展。
「要纠结那种无聊的事情到什么时候?弗洛卡大人这个笨蛋!」
也不是不能理解,也不是不能承受,可是期待落空的失望还是很心痛。
这个僵局有谁能来把它打破吗?
看着弗洛卡的背影,克蕾茜如此期盼着,并追赶上去。
*
「是这样...原来他是...太好了!」
脑海中回忆的,是炎发少女释然的笑容。
“可恶!混账东西,为什么我要帮你证明?”
看着安心熟睡的炎发少女,羽啸把身体裹在了羽翼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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